！惯例拉郎预警！

！CP∶雨果 x 库勒尼西

！本章完結

(1-6)  (7-10) (11-14)

——

（十五）

 

圣诞假期过后，是为期一周的考试。库勒尼西穿好校服，系好了二年级的深蓝色领带，准备充足地走进考场。也因为是考试周，上学的时间并不固定，图书馆里又总是人山人海，即使眼界好如H，也没有办法天天把纸飞机投准到库勒尼西身前。

 

于是，纸飞机停泊的位置有了改变。从考试周的第一天起，庭园处苹果树的小树洞就成了纸飞机的小仓库。每天试验完毕以后，库勒尼西都会看到树洞处露出一截雪白的尾翼，让他过去把它拯救出来。

 

88.

「哟！第一天考试发挥得如何？

我知道你一定会考得很好。

 

什么？你说我？别问。

H」

 

到底是考得多差啊……瞧你假期天天玩游戏到处逛，一定是连书都没有打开过吧。库勒尼西轻地叹息，收下纸飞机后，也在那儿放下了字条。

 

005.

「致H先生

谢谢关心，我想我表现不错。

温习请务必加油，先把游戏放到一边吧？

 

库勒尼西」

 

虽说留下了这样的留言，但库勒尼西想，H最后应该还是会考得乱七八槽吧。而从他接下来几天的讯息看来，他真是考得一科比一科惨烈。以至于库勒尼西考完最后一科后，都有点替H如释重负。

 

最后一科的考试在清晨九时开始，历时两个小时，结束时还不过上午十一时正。十二月的隆冬天空很蓝很蓝，像把库勒尼西脖子上那根深蓝的领带洗刷过无数遍，渐渐就化成了那浅浅的薄薄的蓝色。

 

那天库勒尼西刚出考场，便迳直走向庭园，收取属于自己的信件。然而，小小的树洞里空荡荡的，一般空荡荡的秃枝却宛如提早生出了一缕春条，系着一根鲜绿的缎带。缎带随风飞扬，末处绑着一架熟悉的纸飞机，在淡蓝的天空里悠悠地飞。

 

库勒尼西截住纸飞机，解下绿丝带，让航班稳稳降落在自己掌心，将之打开来。

 

89.

「考试过后马上就是新的学期了。

真不敢相信，我们已经快通信一个学期了？

真佩服我自己的恒心和耐性！

 

不过呢……我的耐性也快用完了。纸飞机也不新奇了吧？

换个玩法如何？

 

——来找我吧。

H」

 

库勒尼西怔怔地看着纸上的字句，在树下愣了很久很久。他诧异于时间流逝的速度，当初薄薄的信纸原来早已在不经意间愈叠愈厚。一个学期过去，他们从未见面，却彷彿天天活在彼此身旁。

 

库勒尼西早就决定，总有一天，自己会去寻找H的踪影、会去问他所有藏在自己心中的问题，并一直在心中默默准备，努力安排一个最合适的时机。可这时候，他看着手中的信，却完全无所适从，不知所措。

 

他知道自己等这天已经够久了；但他又觉得，这天实在来得太快了……但无论如何，必须行动了。库勒尼西握住拳头，给自己打气。

 

我一定会找到你的。他坚定地说。

 

 

（十六）

 

找人的「游戏」开始。然而问题是，应该从什么开始呢？

 

库勒尼西把H的每一封信摊开来贴在墙上，把半个房间贴成了白色，看起来有些像悬疑电影里那些装模作样的侦探，把线索贴满墙壁。他手上拿着本子，一边仔细读信，一边把每一条线索记在纸上。

 

01. H的名字首字母是H。

02. H是男的。

03. H的头发是红色的。 

04. H的数学科是伯恩哈德老师教的。

05. H的颜色是绿色。＜＜？

06. H参加的学会在户外活动。

07. H的成绩不好。

……

 

线索不多不少，但大概已经足够。库勒尼西拿着这一页纸，在不大不小的校园里展开搜索。所幸年初分班时公布的名单还贴在公告栏上，他一行一行地细看，把每班每个H字母开头的男性名字全抄写下来。

 

两页八开的单行纸写得满满当当，倒也不算太多。问题在于，怎样把那些人的名字和脸对上号，怎样才能知道谁是红头发的呢？

 

——啊、但是在苦恼头发颜色之前，还是先找出伯恩哈德老师任教的班级来得实在一些吧。

 

库勒尼西所在的二年三班，数学科并不是伯恩哈德老师教的。而在同一年级，好像还有一班由伯恩哈德老师教授。至于其他年级的情况，库勒尼西并不清楚；但要打听一个老师的情报，总比打听某个学生的事情来得容易。

 

「威廉同学，我有点事想请教你……」库勒尼西拿着记着线索的小本子，找上了同班的威廉。威廉是奥林匹克数学学会的成员，而他们的指导老师正是伯恩哈德。「请问你知道伯恩哈德老师今年教了哪些班吗？」

 

闻言，威廉明显露出困惑的表情。但大概平日古鲁瓦尔多提出的古怪问题、留下的烂摊子多不胜数，库勒尼西的提问根本只九牛一毛。因此，他并没有追问，只是如实回答︰「一年三班、二年一班和二班，还有三年三班和四班都是伯恩哈德老师教的。」

 

「谢谢你。」库勒尼西得到资料后，本子上满满的人名瞬间就划掉了一半；但也意味着，真正困难的阶段来了。

 

库勒尼西再次看向手上的资料︰

 

「01. H的名字首字母是H。

02. H是男的。

03. H的头发是红色的。 

04. H的数学科是伯恩哈德老师教的。

05. H的颜色是绿色。＜＜？

06. H参加的学会在户外活动。

07. H的成绩不好。 」

 

姑且先不论那条依然意味不明的信息，要找到其他几条的相关信息，真是一条比一条难。红头发要找到本人确认名字才能知道，学会活动和成绩这种事情，没有关系就更加难找到答案——但无论如何，总要一个一个找过去的。

 

 

（十七）

 

开始寻找了一周之后，库勒尼西想过很多方法寻找H，最后还是用最最原始的方式，一班接着一班的踩点，逐个人名配对外貌，再慢慢选筛选。

 

一年级的班库勒尼西已经全去过了，也不知是幸与不幸，名字由H字开头的人全都不是红发，也就不需要去看其他条件。可辛苦到头来白白浪费了一周，就算是库勒尼西都多少有点气馁。

 

恰恰此时，库勒尼西在苹果树的小树洞里，再次找到来自H的纸飞机。

 

90.

「你还没有找到我，这真让人伤心。

再看看我的信嘛，我知道你一定都留着的。

再努力一下！等你！>UO*

 

H」

 

于是，库勒尼西握着H的纸信，在新的一周，开始了新的搜索。

 

二年一班名字由H开头的人有三个，当中只有一个的学会在户外活动。库勒尼西手中紧紧攥着笔记本，在一班的课室门外往里面探头。红头发的男学生只有一个，但他到底是不是……

 

「嘿，你找人吗？」忽然，话音传来，吓了库勒尼西一跳。他看向声源——那人顶着一头石榴红的发，一双橄榄绿的眼，身上的校服穿得不甚整齐，领口倘开，领带干脆消失无踪。尽管不修边幅，却并不邋遢，整个人神采奕奕的。他见库勒尼西没有回应，笑着又问了一遍︰「你找人吗？」

 

库勒尼西慌忙往旁退了一步，拿手比了一下门口示意那人先请，自己站在那儿静静地看。那人一探头就大声喊道︰「里斯！今天的训练帮我报到！」

 

门内传来了里斯的回答︰「米利安教官已经认得我们所有人了，我要怎么帮你签到呢，前辈？」

 

「那就帮我请假！」

「再这样下去你的出席率就很危险了。」

 

「烦啦！现在外面都积满雪也不能活动，你们先清清积雪我后半再来！」那人这样说，理所当然地惹来后辈的抱怨。库勒尼西站在一旁听着，觉得那人做的事明明乱七八糟，可是看着他生动的表情，又觉得那种率直自然并不讨人厌，甚至正正是讨喜的地方。

 

库勒尼西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那人惹人注目的红头发，出神地思忖︰他的数学会不会是伯恩哈德教老师教的呢？他的考卷是不是总是满江红呢？他的名字是不是H开头的呢……？

 

判断这些事情是一件很简单的事。库勒尼西知道，答案就在嘴边，只要询问就能得到。他抿着嘴，又开始深思要不要开口？怎么开口？这样问会不会很唐突、会不会显得很莫名其妙？

 

这边厢库勒尼西还在七上八下，那边厢的人结束对话，便要转身离开。库勒尼西一时情急，什么也没想就开口︰「那个……」

 

「你找谁？我帮你喊吧？」那人却在转身的瞬间转了回来，主动问库勒尼西。

 

他大概没有听到库勒尼西的话——纵使那两个字耗尽了库勒尼西向陌生人提问的勇气，他还是没有听到。而库勒尼西这么一被打断，只能怔怔回答问题「休斯……我想找休斯．科林斯。」

 

「休斯．科林斯！有人找你！」那人往课室内大叫一声，然后功成身退，转身就走。

 

库勒尼西看向教室内站起来的人，露出失望的表情。

 

他并不是红发。

 

希望再一次落空，但库勒尼西还是礼貌地向对方道了抱歉。恰恰钟声响起，小休结束，他也只能回课室继续上课。回课室的路上，他低着头，看着地面，看着足尖，看着胸前那条深蓝色的领带，满脑子都是方才那人那头明艳的红发。

 

蓝色、红色……他琢磨着，忽然觉得，那两种颜色如此熟悉。

 

一年级的领带是红色、二年级的领带是蓝色，三年级的领带是绿色。H 说，蓝色是库勒尼西的颜色，绿色是他的颜色。

 

H是三年级生。库勒尼西恍然大悟，连忙在笔记本上记下这个线索，再把还没调查的二年二班整个划去。

 

剩下的只有三年三班和四班了。他心想，我马上就会找到H。

 

忽然，库勒尼西脑海中闪过一个细节，方才二班的学生喊那个红发的人「前辈」。这么一想，他的内心莫名浮上一阵喜悦。若然是那个人……那个人会是H吗？

 

库勒尼西合上笔记本，笑着继续前行。

 

无论如何，他马上就会知道答案了。

 

 

（十八）

 

三年级姓名由H开头的男学生并不多，划掉非伯恩哈德教授的班，再删去一个成绩名列前芧的高材生，剩下的就只有三个人︰三班的候活．史丹、雨果．埃奇沃斯，还有四班的韩赛尔．舒格曼。

 

这三人之中，中间那一位的名字库勒尼西在连队的会员名单上见过，那个叫「里斯」的后辈也名列其中。发现的时候他就在想，之前看见的那个人会不会就是这个「雨果．埃奇沃斯」呢？他会不会就是H呢？

 

库勒尼西无法解释那种期待。有一瞬间他甚至想，要是H并不是那个人，自己一直以来的寻找还有没有意义？但当然，他马上就否定了这个想法。H可是和自己通讯了一整个学期的人，又怎么比不上一面之缘呢？

 

怀着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想法，库勒尼西来到了三年三班门前，向坐在门边的学长问道︰「学长您好，请问雨果．埃奇沃斯在吗？」

 

里面的人闻言高喊︰「雨果！有人找雨果！」

 

库勒尼西往课室内张望，心脏又一次加快速度猛地跳动起来。他觉得这次，自己的心跳得比以往每一次都快。很快，人群中有人有了动作。一个靛色头发的高个子望向库勒尼西的方向，朝他缓步走来。

 

库勒尼西看着那人的头发，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失落。

 

「抱歉，我……」库勒尼西刚张嘴，那人却无视他，看向课室外，指了一个方向。库勒尼西顺着他修长的手看去，在人群中看见了一抹灿然的红发。

 

「那个红头发。」高个子顶着冷漠的脸，淡淡地说。这么毫无起伏的一句话，却让库勒尼西的心瞬间载满了欣喜。「谢谢。谢谢您！」

 

话未说毕，库勒尼西便匆匆转身，急步走向那个顶着红发的少年。虽然在走廊上奔跑并不规矩，但他可顾不了那些。一路跑到那人身前，他却又突然止住，深怕自己的不体面给那人留下坏印象。

 

库勒尼西理理衣襬，调整领带，深呼吸了一下，挺胸走到那人身前。这个红发少年正正是早几天库勒尼西在二年级班上遇见的那位。他对库勒尼西勾起友善的笑容，用那轻快的语调问︰「嘿，你找我？」

 

库勒尼西点点头，垂在身侧的掌心不住渗汗。他咽了口唾液，终于开口︰「请问……你是H先生吗？」

 

少年听罢，皱起眉歪着头，困惑地说︰「我名字是H开头的没错啦……？」

 

那瞬间，库勒尼西的表情僵住，大脑一片空白。他甚至忘了自小养成的礼貌，忘记别人回答后自己理应道谢。一会儿后他才回神，也只是勉强朝那人点点头，低声道︰「抱歉，我找错人了……」

 

还有最后一个班级，也许世事就是如此玄妙。库勒尼西想，也许自己的运气真的差到这个地步，必须到最后才找到目标。说来也是……自己的直觉，从来就没有准过……

 

 

（十九）

 

就在库勒尼西转过头后，没走几步，后脑便被什么尖尖的东西啄了一下。他回头，在自己脚邉，看见了熟悉的纸飞机。白纸摊开来，里面依然是那歪歪斜斜的字体，只写下了一句︰

 

91.

「我就在你面前呢，你怎么不看我？」

 

 

短信没有署名，但库勒尼西知道是谁给他的。

 

眼前，飞机师噙着笑意朝库勒尼西走来，伸出手。「嗨，我叫雨果．埃奇沃斯。」

 

 

（二十）

 

天空有飞机划过，留下一道细细的白痕。整整一个学期，无数飞机只来不去，不过是一次又一次地在目的地留下痕迹。

 

库勒尼西在书桌上、树洞里、枝桠间，自己脚边，收过无数纸飞机。无论位置如何更改，他知道，飞机降落的地方始终如一。

 

那是，飞往心的航班。

——

后記︰

在报告和考试中解脱的我赶紧来更新了个结尾！

我真的很会拖文，能一直看到最後谢谢大家！

写南极CP能有人留言隌我聊聊天真的很高兴QVQ

最後说一些可能有点毁故事的东西XD

这个故事一开始其实是一个黄//暴脑洞(。)

然而想了一会儿剧情就全奔小清新去了……

也许这对实在是不适合开车OTZ

以後有机会可能会有番外，也可能没有(巴

谢谢大家陪我更完这篇文啦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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